獨家/張文北捷殺人5心理人格曝光 竟跟日本秋葉原、JR無差別殺人一樣
資深記者鍾志鵬 / 台北報導
張文北捷「無差別殺人」震驚社會。分析日本《秋葉原無差別殺人》、《JR荒川沖站無差別殺人》以及《八王子路上無差別殺人》兇手心裡的《誰都可以,就是想殺人》驚人曝光,這些兇手都有共同的人格特質,孤獨、偏激、跟父母關係不好、沉迷網路殺人遊戲、現實生活不得志。這樣的人格,鄭捷、張文都有。
《誰都可以,就是想殺人》曝光無差別殺人兇手特質
無差別殺人的不定時炸彈,不知道在何時何地會爆炸,正常走在路上的行人,更不知道會何時遭來橫禍。研究震撼國際的日本《秋葉原無差別殺人》、《JR荒川沖站無差別殺人》以及《八王子路上無差別殺人》等11件攻擊事件的日本犯罪心理書《誰都可以,就是想殺人》早已警告,兇手扭曲的人格特質,跟家庭、教育、沉迷網路、不得志、沒有被陪伴等情況息息相關,被視是理解無差別攻擊的重要參考。
遇到情緒低落或者看起來有些不一樣的人,要試圖溝通,改變他們偏激的想法,幫助他們克服可能是一時的極端妄想、臆測,重新回到這個社會。看似豐饒的社會,潛藏許多讓青少年迷失及沮喪的黑洞。傳達生命的寶貴、每個人都是特別的存在,才是解決及瞭解無差別殺人的第一步。
秋葉原無差別殺人兇手說: 「我就是為了殺人來秋葉原的」、「誰都可以」
書中描述發生慘案的哪一天………..
那是梅雨季節裡好不容易放晴的一個星期,秋葉原步行者天國,來買東西的遊客,及阿宅們開心的逛著街,熱鬧的很。像祭典廣場一樣的大十字路口。如遊樂園般的夢境。「現實」突然就這樣衝撞進來。一名職業是派遣社員的青年,駕駛著兩噸重的小貨車,朝著路人直直的衝撞過來。偶然在那一天到秋葉原去,與這名青年毫無關係的人們,被他駕車無差別的輾過,用匕首亂砍,七條寶貴的生命被奪去。另外有10個人因此身負重傷。
在犯案現場就地被逮的青年,在偵訊時說:「我就是為了殺人來秋葉原的」、「誰都可以」這句話喚起我們心底的恐怖、憤怒跟不安。這樣的殺人魔只要活著一天,我們哪時候被殺死都不知道,這就是路上無差別殺人的恐怖原因所在,「誰都可以」,到底是什麼意思呢? 殺人是那麼簡單的事情,人的生命真的是像說出「殺誰都可以」般,輕如鴻毛嗎?
「誰都可以,就是想殺人」聽到這句話 任誰都感到無止境的不安
「誰都可以,就是想殺人」聽到這句話,我們感到無止境的不安,不只是因為自己本身可能遭遇不測,而是我們感覺到「生命竟然可以被如此輕賤的對待」!犯下秋葉原無差別殺傷事件的青年以及JR荒川沖站路上無差別殺人事件、八王子路上無差別殺人事件,這些誰「都可以,就是想殺人」的殺人犯們,沒有考慮過逃亡,根據犯罪心理學的研究顯示,開膛手傑克那樣的連續殺人犯會規劃逃亡。 但是想一次殺掉很多人的「大規模殺人者」,他們打算就在犯案現場被逮捕、被射殺或自殺,他們不只不重視別人的生命,同時也看輕自己的生命。
「不只對他人的生命,連自己的生命也拋諸腦後的這種犯罪」,令我們難以理解,但「殺誰都可以」的犯罪已經不斷的發生。他們說著非常相似的臺詞:「爸媽都是陌生人,就是要讓他們傷腦筋。誰也不理解我。我總是一個人。心情沮喪。沒有能讓我滿意的工作」,然後就出現「誰都可以,就是想殺人」的想法。
《誰都可以,就是想殺人》提出反思 是不是殺人犯心理也想著「誰都可以,拜託來愛我」呢?
《誰都可以,就是想殺人》提出反思,從源頭看,有著人格扭曲特質的這些兇手在犯罪之前,看起平常,不是不良少年,也不是極惡之人,有些人反倒是些高材生、家境也不錯。可是他們在人生的某一個階段,與父母的關係崩壞,在學校受挫折,工作時遭遇失敗,連在網路世界的人際關係也感到一再受辱。然後漸漸的,他們的心被絕望及孤獨感所支配。
「誰都可以,就是想殺人」生命被當作物品,如道具般的使用,是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。 無差別殺人、傷人是一種非比尋常的兇惡犯罪,但是同時,這些殺人犯不是也想著「誰都可以,拜託來愛我」呢?殺了人然後想就此終結自己人生的他們會不會是想著被誰需要呢? 犯罪是這個社會的一面鏡子,如果只是對他們貼上極惡人的標籤,嚴加指責,把事情歸咎於「他們就是壞人,所以才做的壞事」,這樣我們永遠沒有辦法從事件裡汲取教訓。
北捷無差別攻擊背後 「防止下一次悲劇的五道社會防線」曝光
許多人問:為什麼會有人,把陌生人的生命,當成宣洩出口?《誰都可以,就是想殺人》的作者研究多起隨機殺人事件後指出,這類加害者往往並非因為私人仇恨,而是陷入一種長期的心理狀態——對世界失去連結,對自己失去存在感。不是「我恨你」,而是「我已經不存在了」。他們不是精神病,也不只是人格障礙。每次悲劇發生,社會總急著貼標籤:「精神病患」、「人格異常」、「瘋子」。但心理學與犯罪研究反覆提醒:大多數有精神疾病或人格困擾的人,並不會傷害他人。
真正需要警惕的,是這一組「高風險疊加」:
1.長期社會孤立。
2.自我價值全面崩塌。
3.對他人生命去人化。
4.覺得被世界遺棄。
5.情緒失控合併酒精或藥物。
當一個人走到「誰都一樣、都沒差」的狀態,暴力便成為他眼中最後的出口。
北捷事件不是偶發,而是可被看見的風險。回顧國內外多起無差別攻擊案件,可以清楚發現高度相似的結構:
1.發生在公共空間。
2.受害者毫無關聯。
3.行兇前已有異常言行。
4.長期失業、關係斷裂。
5.對未來完全絕望。
這些都不是「突然發生」,而是被忽略太久的警訊。真正該問的不是「誰會殺人」,而是「誰沒有被接住」。書中指出,防止無差別攻擊,重點從來不是事後懲罰,而是事前介入。因為人格障礙不是一句判決,而是一段可以被修復的過程。真正危險的,是一個人正在失控,卻沒有任何系統發現、接手、拉住。
防止下一次悲劇的五道社會防線
1.第一道:提早辨識危險訊號:(不只是情緒低落,而是以下行為組合)
(1)反覆談論傷害他人。
(2)對死亡、暴力冷感。
(3)開始踩點、蒐集工具。
(4.明顯社會退縮。
(5)物質濫用合併情緒爆衝。
這時介入,遠比任何判刑有效。
2.第二道:精神醫療不能只剩開藥:(高風險個案需要的不是一次看診,而是)
(1)長期心理治療。
(2)情緒與衝動管理。
(3)持續風險追蹤。
治療,是預防暴力的第一線。
第三道:社會支持不能只剩警察:
許多加害者不是先被醫療看到,而是先被社會放棄。社工、心理師、社區支持、就業輔導,只要有一個穩定連結,就能顯著降低失控風險。
第四道:公共空間的溫和安全設計:(不是軍警化,而是)
(1)提高可視性。
(2)異常行為即時通報。
(3)站務人員心理危機訓練。
(4)快速分流與保護機制。
讓暴力更難展開,也更快被制止。
第五道:媒體不製造複製效應:(研究早已指出:過度渲染加害者,會誘發模仿。)
媒體責任不只是報導,而是:
(1)不神話、不標誌化。
(2)聚焦被害者與結構問題。
(3)清楚提供求助資源。
我們要防的,不是某一種人而是「被世界放棄的那一刻」
《誰都可以,就是想殺人》真正想提醒社會的,不是恐懼。一個人不是突然變成「誰都可以」。他是在很久以前,就被遺忘了。預防無差別攻擊,不是靠恐慌,不是靠獵巫,而是有人能在悲劇發生前,對那個快要失控的人表達關心。
本文撰寫與摘自時報出版之《誰都可以,就是想殺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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