捐500萬給柯文哲全說了! 10度喊「忠誠的朋友」 名會計師嘆:商業友人全跑光
前民眾主席柯文哲的工作簿註記「范有偉 500」,讓知名會計師范有偉捐500萬的事情曝光。范今天到台北地院作證時坦承「一直支持柯P」,10度喊話是柯P「忠誠的朋友」,但他也不諱言,「事發後,商業朋友跑光光」。他吐露,首次接受偵訊時擔心與柯P的交情曝光而不敢說實話,但媒體披露和蔡明興(富邦金控董事長)有關,害蔡被誤傳,「他打電話來不太諒解」,他才在二度偵訊時改口認了。
范有偉是柯文哲的重要親信,根據起訴書記載,2018年間柯文哲競選連任台北市長時,范有偉就見面獻策說,「銘記自己優弱點,尤其目前弱點主要有三點,大巨蛋、敬老金及反商。反商部份,可以多跟科技業,年輕新創業,電信及金融服務業多連結,改善反商形象。營建業私下可保持良好關係,公開則不宜」。
北檢發動調查京華城案時,在柯文哲住處發現隨身硬碟查出「工作簿」,發現柯文哲的好友范有偉列名捐款名單,但柯文哲卻在工作簿註記「日期 2022/11/1-姓名范有偉-數字500-公司--用途--經理人蔡明興」,媒體一度以為和蔡有關,范有偉緊急發聲強調是自己的捐款。
蔡明興罵他「搞什麼碗糕」
北院今天傳喚范有偉作證,「忠誠朋友」柯文哲自動放棄詰問。
根據檢方筆錄,范有偉在接受偵訊時曾提到支持民眾、柯文哲和蔡壁如,但也支持民進及林佳龍,他曾以個人名義捐民眾30萬元。沈慶京的委任律師徐履冰問他「有沒有建議柯文哲的募款對象?」
范有偉證稱,他和柯文哲是忠誠的好友,當然會給適當建議,柯文哲到他家聊天,提到有鴻圖大展的計畫(競選總統),他因此建議柯文哲要找形象好的金控或公司募款,並設置基金會及團隊。但他不清楚,柯文哲事後有沒有去募款。
徐履冰接著問范有偉,柯文哲的EXCEL工作檔記載「范有偉500」,他第一次接受偵訊時「否認」自己有捐500萬,聲稱推薦柯文哲去跟中信、國泰、富邦、玉山金控及遠東集團、裕隆集團募款,因而認為柯文哲「可能」從中募到500萬元,這個筆錄記載正確嗎?
范有偉嘆氣說,「我當時是這樣說沒錯,我是專業人士,商場上的朋友有藍有綠,我不希望人家知道我和柯文哲的關係,這件事情已經讓商業的朋友都跑掉了,我第一次做筆錄會否認捐款,就是不希望這件事情曝光,當時我不想承認就是我自己交500萬元給柯文哲.....我是個很低調的人,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展示出我和他的好關係,柯文哲當市長8年來,我也沒有利用這件事情去包工程。我是他忠誠的朋友,我一直在支持他。」
徐履冰說,(柯文哲註記的)蔡明興也接受檢察官訊問,蔡明興問完以後有沒有打給你?他是怎麼說的?范有偉說,「不只是他,我的客戶都很關心,蔡明興對我『很不諒解』,不了解為什麼會牽扯到他…蔡明興那段時間根本也沒見過柯P,和他真的沒有關係。」范有偉說,「蔡明興問我和柯P在搞什麼碗糕?還說如果是他捐的,他會承認。」
第二次偵訊大改口認了捐500萬
徐履冰當庭秀出他第二次偵訊筆錄,強調這次范有偉改口承認捐500萬,但徐履冰質疑「檢察官的筆錄劈頭就問你『500萬是你交給柯P的嗎?』,檢察官怎麼會這樣問?你和檢察官有事先連絡過嗎?如果之前都沒跟檢察官連絡過,他怎麼可能一開始就這樣問?」
范有偉委屈地說,當時蔡明興已經打電話給他,他真的很不諒解,因為市場都在傳聞他透過我交給柯文哲500萬,但和蔡明興無關聯,「檢察官第二次約談我以後,我就承認了,老實說,蔡明興是我的客戶,這件事情扯到我的客戶,唉,真的很不應該….」
他說,捐錢給柯P是支持他選總統及成立基金會,其實前總統陳水扁、蔡英文、馬英九都有智庫,這是我捐錢的初衷。「但我一開始不想承認拿500萬元給柯P,我的朋友裡面也有不少是客戶,很多人不喜歡柯P。」
但范有偉也說,第一次偵訊時,其實沒注意到工作簿上有蔡明興的名字,「檢察官後來有問我,工作簿裡為什麼會寫到蔡明興的名字?柯P的邏輯我也不清楚,只能請檢察官去問他….我也是第二次做筆錄才注意到有『蔡明興』3個字。」
徐履冰則質疑,在他第二次作筆錄之前,媒體為何曝光這則訊息?范有偉無奈地說,「我們是專業的,不會跟媒體接觸,媒體的資訊與我無關…..起訴書出來以後,還有人說我在暗示蔡明興,檢察官不能隨便把我沒講過的話放給媒體,我就請律師具狀陳報北檢,證明我沒有暗示。」
徐履冰逼問,「因為富邦金是你的客戶,你才承認捐500萬嗎?」范有偉苦笑說,「如果沒有捐錢,我絕對不會承認,其實以我的財力,再綜合全家歷年捐贈的金額,不須懷疑會拿不出500萬元。」
公訴檢察官問他,蔡明興具結說,富邦獨董選任,柯文哲會推舉5、6位適合的,由他推舉兩位,這是真的嗎?柯文哲曾透過你去問蔡明興嗎?范有偉證稱,「柯文哲當上台北市長前,我們就是忠誠的朋友,有時候因為要討論台北富邦銀行的獨董名單,他會希望去問問看蔡明興的意見….」
柯文哲「不知有地下室」,范有偉驚訝
徐履冰不死心繼續逼問他交付柯文哲500萬元的過程,范有偉在偵訊時表示是把錢放在車子後座,然後直接交付柯文哲,「交付過程是放在地下室的車子後座,家裡隨時有500萬放在車子後座嗎?」
范有偉略帶火氣地回應,「我家裡隨時都有不少錢,我每月有定時提領現金,隨時都可以拿500萬,500萬對一些人可能很多,但對我們而言是隨時可調到的現金,這個你不用懷疑,只是我和柯文哲的關係,不希望讓我老婆知道,我的錢都放保險箱。」
但柯文哲應訊時曾表示,沒有去過范有偉家的地下室,他也不知道范家有地下室。
對此,范有偉驚呼,「柯文哲有沒有去過地下室,我不能保證,但柯文哲說我家沒有地下室,怎麼可能……他離開的時候我們一起搭電梯,我記不起來他是否有和我一起下去,柯文哲若說我們沒有地下室,可能搞不清楚建築法規…」
徐履冰在聽完范有偉證言後表示,范有偉的陳述前後不一,第一次偵訊的陳述比較合理,第二次的陳述聽起來不太合理,他前面說,捐款要符合法律上限,還推薦柯文哲去募款,聽起來符合常情,後來又說,家裡的現金放在地下室的車子後座,不符常情。
他痛批,「檢察官沒證據證明工作簿是柯文哲做的,但偵查中提示筆錄時都直接說工作簿是柯文哲做的,拿沒經過確認的資料問證人,這是誘導訊問。如果工作簿是柯文哲親自做的,就和范有偉說的『自己捐款』完全不一樣,那他為什麼要特別寫到蔡明興,根本邏輯不通。」
他認為,范有偉改變陳述是因為受到外界壓力,接受首次訊問後,檢察官立刻把內容洩密給媒體,這番操作不符法律。
主任檢察官林俊廷則認為,范有偉是無條件支持柯文哲,也坦承交付500萬,第一次偵訊時,他因為默默支持才沒有承認捐錢,和工作簿記載相符,可以證明工作簿是柯文哲親自製作的。
林俊廷認為,檢方第一次偵訊他後,才接著去問蔡明興,然後又第二次偵訊范有偉,這都是客觀的事實,范有偉沒有做偽證。至於柯文哲為什麼把經理人欄位寫上「蔡明興」,有可能是因為柯文哲曾透過范有偉去問蔡明興獨董的事情,柯文哲可能自己覺得跟蔡明興有關,才會這樣寫,這都是柯文哲本人才知道的事情,是有脈絡可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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