賴清德步尹錫悅後塵

繼行政院長卓榮泰不副署《財政收支劃分法》後，外界關注停砍公教年金修法案是否也會被「不副署」。行政院17日表示，不副署法案的3個原則是「違反憲法權力分立」、「破壞民主程序」，以及「施行後將對國家發展造成無可回復的重大危害」，若有類似情形就會考慮不副署。

卓揆的不副署不僅激化朝野對立，更引發一個極為嚴重的憲政問題。此問題的可怕之處在於，若閣揆得以自行判斷法律是否「違反權力分立」、「破壞民主程序」，甚至主張「施行後將對國家發展造成無可回復的重大危害」──這些本應由司法機關依憲法審查的事項，進而使立法院三讀通過、覆議維持的法律無法生效，那就等於在憲法未明文授權下，憑空創設一種「行政實質否決權」。此一制度若被默許，其後果將是國會形同虛設，民主制衡全面崩解。

副署制度的本質是責任政治，而非否決權。行政院長若拒絕副署，卻又拒不辭職，這不僅違反責任政治原則，更是對憲政秩序的公然踐踏！倘若此例一開，未來任何行政院長皆可恣意以「不副署」癱瘓國會多數決，台灣的民主將在制度內部被徹底掏空！

在此必須嚴正指出，賴清德所謂「立法濫權、在野獨裁」的說法，其實是對憲政制度的根本誤解，甚至是刻意混淆。立法院是合議制機關，制度上根本不可能形成獨裁。相反地，真正具備獨裁風險的，從來都是獨任制、首長制的行政權──行政院長一人決策、行政一體、命令貫徹，當這行政權竟再自我加碼，透過「不副署、不公布」來否定合議制立法的最終決定，癱瘓國會多數決，這才是真正走向獨裁的制度警訊。

諷刺的是，總統府祕書長潘孟安去年底在立法院答詢時，明言行政院「應該副署」，否則恐引發憲政危機、甚至打臉總統；如今卻轉而支持「不副署」立場，無異於自己打臉。此一轉變充分暴露民進高層在權力面前反覆無常的政治本質。

韓國前總統尹錫悅正是以「國家安全」為名，逐步否定國會程序與多數決原則，最終甚至宣布戒嚴，結果引發社會動盪，並遭到彈劾與司法追究。尹錫悅的殷鑑清楚告訴我們：民主制度的瓦解，從來不是一夕之間發生，而是始於行政權對議會、程序與多數決的系統性否定。

從賴清德近日言行觀之，他顯然不願停下這條逾越憲政民主紅線的道路。若賴清德持續以「護憲」之名，行踐踏國會、癱瘓民主之實，那他極可能步上尹錫悅的後塵，走向悲慘下場！（作者為東海大學法律系退休教授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