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3-8-11
抽屉里的烟一盒复一盒,尽是抽去了三、两支,余下了一大半的,那是因为本人没有吸烟的嗜好,只是在心情郁闷到发慌的时候,才会忽然踱到楼下,对杂货店老板说一声,我要一包七星,是九块钱非超纯的那一种。
这是极其普通的一款烟,也是随处都购得到的,可以不必费劲去寻找有特殊偏好的薄荷或者带水果味道的烟种,它的味道温和且不焦躁,可以轻柔地缓释我的情绪,不象绿双喜过浓的尼古丁,容易对我这个门外汉造成眩晕的后果,这是我选这款烟的一半原因,而另一半则是缘于我的懒。
你的懒散是出了名的,她总是这样复述,带着似是而非的语调,仿佛遇见深埋了几个世纪后忽然出土的破陋文物,粗俗不堪的外表下包裹着一段即将破茧而出的惊讶。
懒散和懒惰是有本质上差别的,我坚持这样说,并未想证明这个词语的褒贬,或者为自己洗脱惰性的嫌疑,相反的,这两者都富有偷懒的意图,其差异仅表现在时间上的延续性,懒惰可能是某一时刻或某个阶段,而懒散却是一种持续甚至永久的性症。
当然,这只是我个人的拙见,为了强调说明我已经是一个懒惰成性的人,或者说,懒散的性症已经充分融入了我的个性。
很多时候,我做一件简单的事情会分若干步骤,比如搬一个装满了水的桶,我会用拎、挪、推、拉,这并非代表我提不动这桶水,只是不想费力气去担负。女人要保护好自己的腰,我经常这样说,是为我的懒散找个好借口。
再说我洗衣服,因为积累得太多,只好浸泡在浴缸里,而浴缸太低了,离马桶又近,两者的距离只够一个人站在中间,目睹这样的空间,我最初尝试着拿把椅子卡进去坐着,最后连拿椅子的动作也省去了,就堂而皇之地坐在马桶盖上洗衣服。
还有拖地板,我也从来不会用双手去握着,而是单手抓住拖把的一头往地上轻轻地抹去,犹如涂鸦画卷。
又扯远了去,前面说到我抽那一款烟,是因为郁闷和懒散,而更多的女人抽烟是为了荼毒思念,将那忧愁随吐出的空气化淡了去,吸的人愈加迷惘,旁人看得愈加心凉,就是在这样一个夏天,灯光朦胧的夜晚,她反复在念一张名信片:“九月十五日,相识的第十八天,想你的第十八天,从来没这样去想念一个人了,昨天跟今天,今天跟明天……”
明信片已经泛黄了,秋天也快要到了,她却开始思念她,并且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绪,她拿出盒子里最后两支的绿双喜,对我轻声说,“今天不想睡了,想整夜整夜地写文章,给我买盒烟好吗?”
“好!”
我回应着,没系鞋带就走了出去,还是这样懒散的,踱到楼下,对杂货店老板轻声说了一句,我要一包七星,是九块钱非超纯的那一种。
老板笑一笑,你可以换个牌子试试了。
没事,我懒得。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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