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4-3-3
二零零四年三月三日,双三日,一个代表离散的日子。
我失去了一根从未离身的项链,和那条跟着我蹉跎了三年的手链,不离身是从佩戴的那天算起的,蹉跎是具体表现在积年累月的划痕。除却了这些饰物,忽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是赤裸裸的,没有遮羞物,就好象一只将死的猪被拔光了毛,同样的茫然惶恐和手足无措。
我不得不承认,带走它们的那个人是处心积虑的,因为这些对我非常重要,一样是代表了我的纯洁,另一样象征着我的情坚,但我又毫无理由去谴责,正如她义正严词地说的那样,理由很简单,我不配。
的确。
我背叛了我的诺言,我诋毁了我的人格,我猪狗都不如,这样说一点也不偏激,因为猪憨厚,狗忠心,而我却是一个伪善的人。曾经信誓旦旦说过的话还清晰地仿佛就在昨天,然而今天,这一切却被我活生生地掐碎了,如此轻易的,却是缘于我的绝望。
我的灵魂是卑劣的,卑鄙和恶劣,这样说也不过分,当她就近在咫尺低声哭泣,我竟无动于衷,没有一句安慰也没有一个温暖的怀抱,我闭上眼睛慵懒地倾听着,耳朵是醒着的,我无法将它合拢,我觉得我很难过,那些难过堵塞了我体内的经络,甚至灼痛,可我不配难过,我不配……在这样的深夜里,听着她一字一句的,辱骂着我的无情,唾弃着我们的过去,忿忿诅咒着要我赶快去死的时候,那些话如同一把白刃扎在我心槛里,一下又一下,尖锐地令我清醒,使我发掘出灵魂深处的悲哀。
承诺是稀薄的,我才刚刚体会得到,很遗憾,所以没有什么以后,那些关于以后的话现在听起来显得如此荒谬。记得有这样一段恰如其分的话,“时间是一支叛逆军,它杀尽现在,逼一切老去。回忆是另一支背叛军,在稚嫩的草原上筑起一堆堆的新坟。时空逆转,悲喜莫名。像是从前,仿佛未来。看似拥有,一无所有。”
我说,最后一夜,我把自己献给你。虽然你说我是肮脏的,连牙刷和毛巾都不许我触碰。
想让你开心起来,可是我错了,我又让你伤心了,我又让你更难受了,这是我的罪过,即使我一直说,我只是你的女人,我只给你触碰。你说过,你会把那根手链留给我,留给你最爱的女人,那是彻底封印我女性欲望的一句咒语。唯有你能解开。
可是,今天凌晨你亲手将它摘下了。毫不犹豫的,连同那根项链。
我象处在风里,浑身冰凉,我说,那好,我不再是你的女人。封印解除了,与此同时我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欲望,不再需要抚摸,不再需要怀抱,一颗心坚硬如铁,能经得起锤打。我一直都认为,没有天生冷酷无情的人,那些顽强如果不是伪装出来的,那就是靠血与泪锻造出来的。
散了,尽了,约定了时间把戒指还给你。虽然我一遍又一遍地坚持说,送出去的东西象泼出去的水是绝不能收回的,我是想留下一些回忆,毕竟我们拥有过真实的甜美。可是,你是绝对的人,既然无法拥有就需要全部扼杀。你心意已决。
好,我没有理由拒绝你的。没资格。
记得你答应过我的,你会好好的。记得。
ps. the last story for u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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