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候,有台北一○一,有品店合商,有我是搞不清好家新光三越百,有不的豪宅林立……然市政府、威秀影城、世中心、店、新舞已使它有囊中的;那候,夜散步青蛙,五六月得到野地子花香送,路陋一畦畦青菜,夫腰水徒手薅草…… 
 以,台北一○一 
 捷台北市政府站。我混在人流落了,或於自助旅行,故而一茫然旅人自然有份感同身受,偶地有人:操著呱啦呱啦小情、色色洋人家庭,或是一身俐落匹,比著旅指南上片我怎走;片只如票大小,但我瞄一眼便能自在心中足;那是一宛如方竹一一往上的巴塔,世末工,二○○四年完工,本名「台北金融中心」,「台北一○一」。 
 玫瑰如果不叫玫瑰,仍然不改芬芳。吸引光客前的,自然不是它的命名,而是它高五○八公尺;甚至不是它的高度,而是它的──世界最高建。好像到了奈良不能大寺──世界最高木造建,到了法南部想去走走米洛大──世界最高,如若身在吉隆坡,又哪能不去看塔,它也是世界第一高。喔,不!台北一○一落成後,印已交接。 
 公室就在捷市府站附近,工作空足玻璃帷幕旁,不台北一○一以拔地之姿立跟前,晴日著耀著亮白光芒,天端藏,色航警示若似。 
 我不欣建,非基於建大特曾的第一高帝大「婪的念碑」同的社良心,也不因它果然印了又言之的建成世界第一高建的家,即江河日下;而是,肇因於它的造型,高的意太,富有民族色彩的又太感性,如此招又不美,怎看都不成一座城市的傲。 
 但也明我是的,十九世末艾菲塔落成,莫泊桑,欣塔的最佳地就在塔部,因那是巴黎唯一看不到塔的地方。可是在,巴黎塔之於巴黎,已如克拉克.伯不能有唇上一溜小子,.露拍照是要噘嘴。 
 管如此,台北一○一站在那,的曾使我心,不用每年跨年倒,眼睛仰望那十秒的璀璨常;平日,彩虹的七款色依序在星期一到星期日的黑般夜空中光,多年前工作找上我,主管我吃晚,用餐推餐,走小巷,一抬眼便望它亮在眼前。 
 它亮在那,好像就示著它被的信,便是座城市的首善之地,如果在是曼哈,如果在敦是敦市(City of London,西提),如果在上海是浦新,一想像,一;是的,就是人不易自己更以承的一瞬情作祟,我把工作承了下。 
 其,回是「巢」,一九九八年起我就曾在公司服了年,那候也住附近。 
 那候,有台北一○一,有品店合商,有我是搞不清好家新光三越百,有不的豪宅林立……然市政府、威秀影城、世中心、店、新舞已使它有囊中的;那候,夜散步青蛙,五六月得到野地子花香送,路陋一畦畦青菜,夫腰水徒手薅草…… 
 短短十年,十年短短。同一地方如塑料的已上,源一接通,一晶剔透;再早十年,我自南部家北上的一九八八,一枝枝塑料尚未插妥,地面上立著的,只有枝稀疏的骨。城市演化太快。 
 演化太快城市。二十年前我一消息:信某一座池塘成了生物,保育人士保留;消息在上披露,一夜之,推土隆隆如形金。二十年去,插著刺刀的步成世界第一高,著水族的池塘化成地下停,那些被了的候留青蛙蟾蜍又受力、畜著一脆弱物的都市人何其相像。 
 西, 
 信位於以,它相的是西,也有一我身的城市演化史。 
 二十年前,我著父「你作什定都好,但不管作什定,都要能自己」的叮笈北上;搭野走中山高,自林口台地入台北盆地,我趴上窗要牢牢住座城市第一眼,子越淡水河直抵城市的心──台北火站,我自高架道路上望到的是中路上中商,一列方建宛如火柴盒排列,斑,,不是想像中的光亮,但了其他情。 
 我的一名西同的感受就大其趣了。他的台北第一印象也是中商,「很失望」,他,他里迢迢到台,的是的中文化想像,而非房子。 
 中商位在中路西畔,中路原是日期北市最敞的路,道沿路;民政府播台後,道冒出大量章建,凌不堪,六○年代市府加以整,在原地了商,忠孝仁信和平也是中文化符,一共八三建。 
 座台最早集合商,到了末期已如都市的瘤,我睹它最後四年光;然而,有的地方最美,一著一踏著低低高高的梯逛去,集社,古玩社,公年漫尿腥臭、地板永泛潮,店,成衣店,心大王的桌椅上光斜斜射,把蒸掀那一霎映得蒸霞蔚,唱片行,器行,商後方平交道放下,火空空,建物好似也有了一。一切,都因罩於的氛而折射出金的氤。 
 我上台北第二年,路地下化;又三年,中商拆除,抗不公的白布宛如白幡天建立面,面十分。著商的消失,西町然沉寂,寂寞的老人、春的少女、逃家的少年麇集,晚上影散,走在路上有男人突然身,道:「少年耶,要否?」一回我受到,猛可手一,倒把那三七仔也了一跳;日後再遇上相同情,我改一世故,作。 
 直到新世,中路拓工程完成、捷通,地,芽眼破黑皮而出,新一代青少年受到召,重新;不同於的尚新,找不到一座古建,西是史的景,吸引的是最稚幼青少男女,踩街,打玩,看影,呷阿忠、肉扁。 
 回西町活化,非除了什建、起什新建物,而多半是有源的翻新再利用,最具指性的是「」。 
 是一造八角,建於二十世初,原商,一日用品,二售骨董字;台光後更「」,演,播二影,有一的光,但究不近商家而黯然落幕。直到近十年,被指定古、委外,如今的有了全新涵:了咖啡,列史照片,年人的意也在扎下根,小店自品牌成衣、品、卡片等各小玩意好有趣;我到西町看影,如若充裕,有一方小店看一方小店,每回都如第一回那新。 
 不,修仍台有的近利求功的缺陷,屋竟便宜行事,以皮披覆;旅行京都我曾察日本工匠修建的用心,相比,不禁有一浩。 
 暮四合,展另一番情,夜店一家挨著一家在露天旁,尤其休假前夕更人咋舌,音如雷,笑海浪般一波接著一波拍岸,好霍浪著青春;客以男同志主,理平,穿身T恤,全身成色,一眼望去上千人,也是洲最大男同志露天聚?圈人「小熊村」,一始是一家叫作小熊村的酒在落,吸引了一大批以「筋肉以上,肥胖未」主流美的男同志前消,小酒遂一家又一家在夜亮起了霓虹,消者早已不再有型的限。 
 口述史,「」映演二影片的院後,常有男同志躲在院後排座位求慰藉。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呢?黑暗中互相取暖到露天酒吧的盛,二○○三年第一同志行自二二八念公出,一路走到,路人中有人高喊加油,有人默旁,有人不明所以,但有人反,台北同志在十年堪以「大」形容。 
 北故事,南州庵 
 古活化,西是成功的案例,其他如北投泉博物的前身泉建,安西路代借了市府,徐州路市官邸文沙改建自市官邸日式宿舍,中山北路光台北美事……的修、利用,老建新涵;星棋布些老建旅人的眼光在不上美的台北有了聚焦,其中,北美正面台北故事基隆河畔、中山一瞬最美的景。 
 台北故事原名「山」,茶商朝延聘英建的都式二屋子,一造以承重,二木髹漆上外,屋瓦在光中氧化成雅色,屋子宛如童故事生的景。 
 朝交,中山、胡民等人都曾是座上客;後一度荒,一九六三年次的照:「小候住附近,都叫它鬼屋。」但我大修影,曾和同外拍,已起咖啡,阮囊羞的人在院子拍一後去,敢屋子一杯咖啡啜。
  近四年,台北故事每月第三星期五晚上文沙,邀作家朗作品,周蝶、春明等名家都曾;去年底我站上台,座老房子上散文「老房子」,偕同的是王文;王文不愧作家,身兼播目、目主持人,、趣,把一屋子男女老少逗得笑。 
 工作所需我文沙回。初夏一晚,在的有阿盛、照、凌性三代文人。知名店的故事茶坊中,主位照例出席者埋,我看著菜,高咋舌,是定了最便宜一套餐;阿盛不停口地低喊著「太了太了」,後了一套,「太了真的太了」,上菜前他又了多次;最年的凌性倒是稀平常,他本就是美食主者,他要了招牌「坡肉」,照也是。 
 胖不少的凌性一吃一:明天要去灸,肥。阿盛仗著前身分侃:代人真奇怪,把自己吃得像球,再花去肥。大家了哈哈大笑。六十的阿盛持著好身材,他把台大文院院何寄澎送他的在心:千金老瘦。 
 台北故事建於日期,也是。事上,台北多立相左政治,十九世末到二十世中日本台五十年完成了最多目前尚存的美建,民政府在台已一甲子,成完全不能相比,甚至眼看著古灰,中埃,比如州庵。 
 三年前我北搬到南,落牯街,曾循路去找「」就在附近的州庵,一次不果,二次功而返,後著了,我仍心存疑惑;不能全怪示不清楚,因那哪是一座史建,倒比像──墟!皮上有人漆上言:「墟≠古」表抗。 
 州庵是日代料理屋,原址原有八家,目前存一家,旁有民宅一,居住境很陋;我透皮看建物部,那非等著要修,而根本就是放了,任其、隳,好像不肖待久病老人家,只差有手了脆弱的生命象。 
 刺的是,州庵多次在端露,因它是知名小「家」的景之一,名作家王文小候嬉的所在,雅、洪等出版社就在附近巷弄。它在媒出,搭建了舞台、上色布幔(遮),知名作家站台,官宣示州庵是北文森林定地、建台北文等等,言切。怎做?不妨考台北故事。 
 然而我著州庵住了三年了,常前去探看;我感到不安,因只它一年老一年,如今只剩下了一座骸。
  -2009-09-15、16- 中 人副刊